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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导演在内的主创就坐在台下,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他们表现得淡定从容,坚持上台参加了映后交流。
最后本片的女主演拿起话筒解围,大概意思是她作为唯一女演员在拍摄时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她觉得“存在即合理”。
但是在探案过程中不断用细节消解掉大家的期待,最终将文艺片和犯罪片之间的缝隙不着痕迹地缝合在一起。
当年张艺谋拍完《活着》后封神,但余华却淡淡地说,影片拍得不错,但能不能换个名字,它根本就不是《活着》了。
他一开始坦言“没想到能把这个小说改出来”,看完影片后他夸赞“结尾改得比原著好”,并且评价朱一龙像个艺术家。
前者的导演是杨平道,后者的导演是魏书钧,杨平道曾作为演员出演过魏书钧导演的《永安镇故事集》。
某种程度上说,它们的出圈折射出了文艺片领域的美与丑,自说自话与循循善诱,曲意逢迎与孤独坚守。
以张艺谋、陈凯歌为代表的第五代导演,他们一开始的作品,《黄土地》《孩子王》《红高粱》《蓝风筝》等都是清一色的文艺片。
那些导演喜欢用悲天悯人的腔调,带上宏大叙事的脚镣,讲述苦大仇深的故事,来博得奥斯卡评委的好感。
但在当时,文艺片盛行,这种剧情片在一大批导演眼里太过流俗,连陈凯歌一开始都差点拒绝拍这样的片子。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1998年的《泰坦尼克号》,一刀未剪引进内地,大卖3.6亿票房,让内地观众真切感受到了商业大片的魅力。
2002年,张艺谋模仿李安的《卧虎藏龙》拍了《英雄》,票房大卖2.5亿,占了中国全年总票房的25%。
标志性事件发生在2006年,贾樟柯的《三峡好人》遭遇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如何利用谷歌翻译翻墙,结果前者票房只有后者的零头。
王小帅、陆川、娄烨、管虎等人依然坚守在文艺片战线上,也拍出了《可可西里》《图雅的婚事》《周末情人》这样优质的文艺片。
相比张艺谋陈凯歌,这批导演的声量虽然小了很多,但他们拍的文艺片依旧是电影市场不可或缺的元素。
较少数拍得质量不错,市场不认可,就被包裹上文艺片的外衣,沿着贾樟柯的老路,去参加国外电影节,来一次曲线救国,兴许能杀出一条血路。
《地球最后的夜晚》本质上在复制他的第一部作品,“挂羊头卖狗肉”的营销也让他陷入到舆论漩涡之中。
拍摄《隐入尘烟》时遭遇疫情,王宝强辞演,美术摄影罢工,自己不得不身兼多职,但却意外地拍出了职业生涯最佳。
它既带着80年代文艺片的复古感(杀人案、疯子和诗人,国民劣根性),又有着当下文艺片的新潮(性少数群体、身份认同、反转剧情、开放式结局)。
导演杨平道深谙圈子文化,以为参演几部文艺片自己就成了圈内人,以为去电影节露个脸就有了官方认证,以为面对恶评幽默回应就真成了抽象艺术。
当初首播时是绝对的俗套电视剧,但现在随着网友的二创与解读,焕发出了新的魔力,范德彪已经成为文化符号,“彪学”深入人心。
一部快节奏的刑侦题材拍出了东北下岗工人的惆怅与哀伤,连片尾曲都余味无穷,这不就是最好的文艺片吗?
当“文艺”从一种奢侈品变成日常用品,观众在完成了对“文艺”的祛魅后,将重塑对文艺片的评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