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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白领,住在城郊,坐火车通勤,周末在野地里溜达,赏花观鸟也看人——我在《车墩墩野事记》的新书分享会上认识了周颖琪。

  车墩,上海市西南郊的小镇。周颖琪住在车墩镇的边缘,和村子隔一条马路。在她的描述里,这里有116种鸟类、95种春季野花、无处不在的钓鱼佬,空地上的“废旧家具展”是养蜂人专门收集的蜂箱,林地里被丢弃的充气娃娃“哇”地叫过一声,江边有满地红牛罐的“赌场遗址”,6年的郊野生活让她意识到“狗起来了,才真正成为了一个人”。

  12月9日,一个温暖的周六,我们在车墩火车站见面。动车行驶了34分钟,便从市区抵达车墩,比我想象的更快些,一同下车的多是大包小包的中年人。

  周颖琪短发齐刘海,和她的简笔画头像一样,冲锋衣、底子磨薄了的靴子、望远镜和相机是周末出门标配。没什么寒暄,我们直奔目的地。

  8:40,外环以外,村里在放炮。开阔的草坪地(种草皮的地)上落了许多萝藦种子,毛毛上还沾着露水。灰不溜秋的黄腹鹨飞过天空,几只黑白色的白鹡鸰在荒草地上雀跃,远处,一只红隼吓得喜鹊惊飞,小麻雀们却试图驱赶这只小型猛禽。

  漫步至河边,隐隐有翠鸟叫。周颖琪扫视一圈发现了它的身影,把望远镜递给我,“前面菜地做了一排小篱笆,篱笆最左边那一根朝左斜出来的枝,头顶上站了一只翠鸟。”我透过望远镜搜寻,愣是没找到。

  她让我站到正对着翠鸟的位置,直直地从地上开始上移望远镜,一只翠鸟赫然出现在视野中央,小小的,嘴细长,蓝绿色十分显眼,我内心惊叹并感到“太眼瞎了”。

  不一会儿,翠鸟飞到河对岸的枝上,一旦锁定目标,不用望远镜也能轻松找到,它背对我们,认真地关注着水面,背中央的蓝色比两侧更加鲜亮。翠鸟飞走后,我们靠近它刚才的落脚点,依稀有些白色粪便落在树枝和地上。

  深入汇桥村,大白菜、上海青、青萝卜在地里种得整整齐齐,衣服和腌菜晾在健身设施上,台阶延伸到水边方便居民洗涮,尽管河水混浊。一只狗盯上了我们,周颖琪问:“你怕狗吗?”“怕。”“我们离它稍微远一点,这里的狗很凶的。”说着,她朝狗“汪”了一声。

  靠近一处住宅时,因为是“别人的房子,不太好在跟前一个劲儿盯着”,她提前拉住我,“这家的马赛克砖我很喜欢,一对燕子,还有一些花砖图案。他们屋檐底下有燕子巢,我们过去的时候看一眼,就不怼在人家跟前看。”我们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偷瞄了一眼,可惜屋檐下的燕子窝已经不见了。

  不过,我们在旁边的树上发现了喜鹊窝——一个大且讲究的鸟巢。喜鹊的房子分好几层,外层粗树枝用来遮风挡雨,侧面有一个入口,进去后是碗形泥巴层,再往里垫了些干草、羽毛等柔软的东西,很舒服,喜鹊一般用一年就抛弃了,然后被其他鸟儿继续利用。

  汇桥村边缘是大片的杂草地,田菁长得比人还高,芦苇、狗尾巴草夹杂其中,苘麻的果实一摇晃就掉出来许多虫子,入侵植物鬼针草伺机蹭到路人的衣服上。

  这里曾是一片北美枫香林,深秋应该是叶子最红时。周颖琪曾在林下一次性发现三个猛禽作案现场,通常,猛禽抓住一只鸟后,会在树上找一个落脚点,把猎物身上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然后吃肉,地面上落的一堆毛便是作案证据。

  车墩镇的许多经济林在近年消失,有的还田,有的还没来得及利用。这块林地在今年年初被扒掉,过了一个多雨的夏天,杂草占领每一寸土地。纯色山鹪莺的叫声隐隐传来,几只灰头鹀飞窜,棕头鸦雀在觅食,密密的灌木丛对它们来说很安全。

  沿着种菜人开辟出来的路,跨过几个沟,我们逐步靠近货运铁路的有砟轨道。一声鸣笛,火车轰隆隆驶过。“快运专列,您的快递正在派送中。”周颖琪开始“画外音”解说,一趟车运多种不同的东西,装在罐子里的应该是化工厂的东西,红色车厢里装的是汽车,集装箱里是大宗货物,这里还会有中欧班列的货物经过。

  铁轨附近,她留意到蚯蚓粪,“蚯蚓吃了土,搅和搅和再排出来,就这种小泥块,还带纹路的。”没走几步,她又发现黄鼠狼粪便,里面掺着很多毛发,“我前一阵子看资料说,它会在自己的洞穴不远处排便,所以它的巢穴在哪里呢?”顺手捡起一根秸秆,一条细长的马陆在蠕动,“这种东西放在外面,都会变成虫虫们的家。”看见粪便、朽木、各种小洞,她忍不住凑上去。

  在车墩镇开放休闲林地,一个个池杉的呼吸根从土里冒出来,落叶满地,鸟嗑碎的果实砸在地上,摸起来还有黏黏的汁液。“禁止张网捕鸟”的标牌插在地里。一块骨头在落叶间隙裸露出来,周颖琪来了兴趣,用小树枝拨开杂物,“好像是狗的头盖骨”,还保留着多颗牙齿。她有些心动,家里也有狗头,但缺了犬牙。

  短暂纠结后,“算了我不要了,这种骨头有腔体,也是虫子们过冬的地方。家里有一个我就不过度捡了。”她翻转头骨从不同角度拍照片,“狗的嗅觉很发达,所以它的鼻腔会很长,这个鼻腔应该也算挺长的,我有点拿不准,回去翻翻图鉴。”然后又把狗头埋进了落叶里。

  得胜村附近,黄浦江上漂着许多水葫芦,钓鱼佬在甩竿,沙蚕和饵料换来了野生鲈鱼,一些小鱼会被丢弃在岸上,远眺可见鹭和鸥。“鸥来得好早,以往要等一二月份。今年我们鸟友群里都是各种反常的‘妖怪’鸟讯,天气不太正常。”周颖琪说。

  乱了阵脚的还有花。沿途遇到小花,她就蹲下来仔细识别,荠菜、宝盖草、蔊菜、紫花地丁,这些属于春天的花儿似乎都迷糊了,在温暖的12月初就开放,连黄粉蝶都活跃起来。

  西边是松浦大桥,火车从钢架桥上走。东边是一个漏斗状水塔,“倒锥壳水塔”,周颖琪特地搜过一些技术型论文,“水塔我还挺喜欢的,就想知道它们为什么有那么多形状”。

  我们绕到废弃的松浦隆码头,这儿原本有砂石厂,砂石运过来之后直接加工,后来应水源保护地要求,污染企业撤离,码头荒废种上了菜。一些船只仍喜欢停泊于此。

  近水平台上保留了系船柱,一艘运砂船把粗绳绑在上面,紧靠岸边。我们好奇地登上了船,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和邻船的人在聊天,看到陌生人登船见怪不怪,只叮嘱了句“我们船随时要走的”。

  船上俨然一个家,客厅里有家具,船尾几个铁皮桶种着菜,衣服和腊肉晾在一边。这艘船运水泥,邻船运沙。女人来自安徽宣城,常年在长江上漂,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几乎不上岸。船上5个人,夜里也在开船,前方码头有船在卸货,等码头空出来他们就走了。

  女人说,她小时候在岸上生活,父母是搞水泥船的,她长大了才跟着上船。如今船就是家,投入的钱太多了,卖掉亏本,上岸也没事情干,不过“我儿子讨饭都不会让他搞船了”。

  货运轮船来来往往,中间有“大肚子”的装砂石,集装箱运的是大宗货物,吃水深的显然装了不少货,船尾舵叶都露出来的可能是空载航行,舵叶一动就可以转向。

  聊天的工夫,船漂离了岸边,绑着系船柱的绳子已经绷紧。我们估摸着船与岸的距离,跨过去有点悬,只好向刚才聊天的女人借梯子,架在船岸之间,高差不大,倾角约摸30°,四肢“着梯”爬上了岸。

  铁路、水塔、船舶,甚至是乡村厕屋,都是周颖琪感兴趣的。“火车、水闸这些,看到可能没什么情感共鸣,不像小猫小鸟漂亮又可爱。它们的乐趣在于一些原理,比如一个船闸是如何运作的,每个装置有什么作用,又比如火车轨道为什么分有砟、无砟,从这里面能得到一些乐趣。”了解的方式是翻图鉴和科普书,上网检索,“书是个好东西”。

  周颖琪脑海里有一幅地图,哪个路段路杀(动物被压死在人类的道路上)严重,哪儿在拆房子,谁家房屋外立面画了“佘山深坑酒店”,哪片林子已经还田,哪个路口可能买到吊炉烧饼……她一步步认真地探索过这些地方。

  路上忽然浓烟弥漫,噼里啪啦的秸秆焚烧声,近半个庄稼地烧得焦黑,大火燃烧旺盛。大多数秋收后的稻田,机器打碎的秸秆就堆在地里,等明年6月重新灌水插秧。烧秸秆的偶尔也有,待执法人员赶来差不多已经烧完了。

  经过长溇村,树上绑着房屋出租广告。周颖琪说,这是车墩镇最大的一个村,有不少租户,都是打工人,房子差点的月租四五百块钱,好点的七八百块钱,租客大多是在附近工厂上班、承包种地或者开网约车的。

  广泛而细致的乡野观察,从何而起?她说:“观鸟之后,这种观察习惯蔓延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看虫、看花、看星星,再去看车、看船、看人、看社区,“身边的万物都可以观察,万物其实都挺有趣的。”

  作为图书编辑,周颖琪在2015年策划引入了一套日本版画动物绘本,时年80岁的版画家手岛圭三郎从未离开北海道,一直在创作那里原始森林里的野生动物。带着好奇,她在2016年春节独自前往北海道,拜访了作者,看到了长尾林鸮、丹顶鹤、灰背鸥和至今仍是“梦中情鸟”的虎头海雕。

  此前不太关注野生动物的周颖琪发现一个新世界,“我们平时看到的鸟可能会灰不溜秋或者小小的,看不清楚什么细节,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双筒望远镜,你可能看到的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它的颜色,斑纹,嘴的形状,长腿、短腿、不同颜色的腿。”

  有次去金山观鸟,火车途经车墩站,她看到一些房子、树林和稻田,觉得这地方不错,临时起意下了车。火车站对面有一片围起来的荒地,杂草丛生,围墙不知被谁破了一个大口子,人们进去钓鱼、散步,燕子贴着水面飞来飞去,每个钓鱼人的桶里都有好多鱼,“我觉得离自然特别近,应该是个好地方。”

  挑选了一处门口树上挂着马蜂窝的房子,这样就可以站在窗边观察了。2018年元旦,她搬到车墩镇。

  工作日要进市区,火车转地铁的通勤时间大约1小时10分钟,早上动车上有些拥挤,大家各自找空间站着,晚上从始发站出发,说不定能抢到座位。如果赶时间就跑起来,“保证每天都运动”。编辑工作是她喜欢的,但“杂事多,说起来每件事都不大,但却占据超多的精力和时间”,朝九晚六,尽量不加班。

  她觉得,拥有热爱对工作有益,还在公司搞了自然观察社,每周五先观鸟后上班。为此,她周五要搭乘6:18的火车,和同事在植物园集合,看1小时15分钟的鸟,然后9点前上班打卡。社团成员有20个人,但每次参与活动的只有四五六个人,毕竟“早起对打工人挑战很大”。

  周末,她就骑车或走路在外面晃荡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饭,下午最太阳最毒的时候休息,傍晚再出门溜达。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钻树林、翻墙头、看动物,五感打开、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有时搞得灰头土脸。

  村里四季有鸟事,雉鸡是春天的背景音,胆小容易被路人吓飞,求偶又促使它不断“咯咯”叫;稻田翻耕的时候,牛背鹭、八哥就围着挖掘机转,机器有时会从土里翻出些好吃的;秋天,黄鹡鸰掺着一些白鹡鸰、理氏鹨、黄腹鹨光顾大草坪,环境单一的草坪这时候才热闹起来;当天上响起“哔哔哔”的声音,斑鸫回来了,冬天几百只大群都藏在香樟林里。

  周颖琪有1000多度的近视加散光,但似乎什么也没错过,听鸟鸣就能判断出大概,风吹草动便举起望远镜。

  刚到车墩,她有些戒心,外出总是用帽子和魔术巾把自己裹得严实,看到有人进林地就躲起来,用望远镜看到人走了再出来。她也不关心人的事,只关心鸟。

  但人与人的交集在乡下在所难免,商店、餐馆里的顾客和老板都是周围社区的邻居,“孩子上学了吗”“面好不好吃”,她开始寒暄,发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以及充满多样性的人。

  她想抛开城市生活的文明规则,“像野狗一样活着”,“城市里的规则、成见非常多,标签也很多,一个无意的行为可能就被贴上标签划分人群,不是说那些有什么问题,而是把这些标签放下后,再去看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沿路经过许多经济林和稻田,周颖琪感慨这片、那片林子以前常去钻,现在封起来或还耕了。“乡下的发展节奏比城里慢很多,但确实在变化。今年在某个地方看到什么东西,明年环境可能就完全变了。”

  一个新开发的鱼塘,承包人放水养殖鱼、虾、蟹、黄鳝,还拉一个横幅“供货烧烤店,欢迎联系”,并印上手机号。鱼塘弄好不到2个月,赶上春天迁徙鸟过境,一堆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连弯嘴滨鹬等喜欢在滩涂湿地活动的鸟也发现了这个“大食堂”,每只鸟都忙着吃,头都不愿从水里拿出来。鱼塘老板自然是不开心的,盛况过去没几个星期,池塘里的水抽干了,翻了地,重新种了稻子,今年秋天已然是一片金灿灿的稻田。

  在她看来,城市生活的人会有一种错觉,通过计划或努力,大部分事情都能按照我们所预期的来进行。比如地铁都是有时间的,可据此安排出行,如果出现失误还可以投诉。观鸟不一样,鸟是自由的,它可以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方,其实世界原本就是不可掌控的。

  在车墩生活和探索了6年,记录过100多种鸟,熟悉村与村之间的每条道路,我好奇她还有新鲜感吗?

  她说,观鸟有集邮一样的乐趣,但除了鸟本身,发现鸟的季节、时辰,或大或小的地点,鸟在做什么,取食、育雏、搭窝,或者吃什么东西都可以观察,而这些又导向为什么,“观察之后有无穷无尽的问题可以提出来,然后继续观察去猜想、验证,普通爱好者没有什么太科学的验证,基本上是瞎猜,但也很有乐趣。观察人和社区也是一样的,在外面逛的时候常常还是会有惊喜。”

  11月,她在松南郊野公园发现了斑姬啄木鸟,车墩记录又“加新”(发现新的鸟类)。这种鸟喜欢竹林环境,在浙江及其以南地区多见,上海少有,但上海植物园有比较稳定的记录。周颖琪钻进了公园的樟树林深处,那里种了几小丛竹子,规模不大,没想到斑姬啄木鸟就在那儿,“即便是知道的环境,还是有没有触及到的角落。”

  细碎的小事物在她眼里有很多乐趣,她打了个比方,像吃东西一样,重辣重油让口味变钝;换成清淡的,细细品尝也能感受到丰富味道,感官的敏感细腻会慢慢回来。比如城市绿化带的花,鲜艳大朵,视觉刺激强,看久了也许瞧不上野花,小眯眯的,不仔细都看不到,所以野花常常被除掉。如果能弯下腰看,小野花的形状、颜色和果实也很漂亮,给人淡淡的刺激。遇到陌生的花儿,她总是蹲下观察、拍照,回去慢慢研究。

  关于车墩镇的实际生活,周颖琪没有期待很多,有人有社区,就有买卖,基本生活所需都能满足。街上开了全家便利店就是社区大新闻,火车站斜对面的麦当劳也即将开业,商业发展的速度甚至让她惊叹。

  她住的新社区有干洗店、美容店、洗车店、餐馆、超市,如果往老社区走,那边是进出口加工区,打工、做生意的人多,买东西性价比更高,晚上还有喝酒撸串的地方。她刚搬来的时候,车墩宣传的是工业重镇,现在风向变了,要打造影视小镇。

  飞机不断从我们头顶飞过,周颖琪说,虹桥机场的飞机在不同季节有不同航道,这个季节会经过车墩,她倒也不觉得吵,反而好奇航道是如何安排的。以前住在市区,夜间路上有车、道路施工,都让她感到烦躁。

  变化的可能是心境。“现在,我确实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说,用脚步探索过每个小树林,熟悉里面的小路,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这种感情的分量是不一样的,她找到了归属感。

  返回市区前,我想看看那个最初吸引周颖琪的荒地。场地被围上了,前往途中,她向我分享了一些进入策略——

  “大门口有保安,我每次自己去都会被拦,‘唉,干什么的,这里不让进’,可能因为我是女的,小狮子(周颖琪丈夫)进去跑步、逗狗,他就不会管。”

  “假装去里面的烧烤店也可以,最好是开车进去,我在里面吃过两次饭。我们或许可以去试试,得把望远镜、相机收起来,显得像是吃饭的。”

  “里面有很多钓鱼佬,他们没有被管,我问过他们,有个是给保安递过烟的。我们有没有必要搞包烟?”

  第四种办法很快出现,一个梯子明目张胆地摆在人行道上,就在围墙下。“这是种菜阿姨摆的,墙内外都有梯子,她下班(种完菜)以后就会把梯子带走。”

  我爬上梯子坐到墙头,转身向马路上看了一眼,一对母子经过但没人看我。墙内果然是一溜溜整齐的绿叶菜,两个种菜人正站在田边聊天。

  穿过空荡的废屋——门口可以瞥见地上的卫生纸,“大家都是在这里上厕所”——分明来到一个大公园。草色枯黄,但湖泊巨大、清澈,倒映着天光,环湖的每个方位都有钓鱼人,彼此隔着一段距离,互不干扰。

  “这里原来有很多别墅,违建,今年拆掉了。”周颖琪说,“以前这里住着一个钉子户,每天带着七八条狗遛弯,他说,他觉得这里就是天堂。”

  河边的绿漆建筑里,一小片散沙上留下了人、鸟和猫的脚印,不过仍能清楚看见许多凹陷小洞。每个小洞下面都曾经藏着蚁狮,它们擅长在沙地里挖掘陷阱,主要以蚂蚁为食。

  周颖琪没亲眼见过,但她之前带朋友夜观昆虫,就在这幢建筑门口,朋友从裤子上抓起了蚁狮的成虫——蚁蛉。“每次来这片沙子都有变化,这个显然是附近哪里施工,剩点料撒在这里了,就这么一小片,养活了一些很少见的昆虫。”

  “大公园”里有华南兔、刺猬等,夜里比较活跃;每年都有一只或两只骨顶鸡稳定地在湖里越冬,数量从没超过三个;岸边的树干被蛀蚀得厉害,蛀洞里会长出银丝草菇,和人类吃的草菇是亲戚。

  朝着夕阳的方向,河边有段土岸比水面高出来一截,翠鸟曾在那儿打洞。周颖琪观察过翠鸟一家,鸟爸鸟妈回来先在门口站会儿岗,确认安全后,轮流飞到洞里喂小鸟。然而,她也见过小鸟从洞里掉出来,扑通落水,爸妈就在旁边看着无动于衷,“我当时很震惊,我想它们是不是要淘汰一些弱病残幼鸟”。

  一只乌梢蛇曾在湖里游泳,“得有三米多,老长了。它抬着头,身体漂在水面上,游得特别快”,周颖琪看着它从湖中心游到岸上,钻进一个洞里,露出些尾巴在外面,一条狗追过来,蛇便躲起来消失了。

  搬来车墩前,周颖琪住在普陀区曹杨社区,那时她在上海的绿化地图里找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黑莓护照手机翻墙。骑车半个多小时,普陀区和嘉定区交界的高压线塔下有树林和小池塘,这种地块不好建高楼,便保留了一点自然。

  小池塘直径10来米,夏季丰水期,水里有黑水鸡、矶鹬,还有翠鸟来捕鱼,白腰文鸟、棕头鸦雀则躲在芦苇丛里;秋天枯水期,鸟儿就不见了。旁边是新槎浦(河),运砂船来来往往,经常有船泊在附近,船上的人可能会下来补充物资、休息。

  “我在这个所谓的秘密基地度过了非常多的时光,这种身边就有绿地的感觉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周颖琪说,有次她在池塘边的柳树上发现一块木牌,写着“老卵时代公园”,看起来有人和她一样喜欢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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