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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23岁的徐韩飞风华正茂。为响应“青白江区省内对口援藏支教十年计划”,在学校为数不多的年轻单身老师当中,他毅然选择了前往四川甘孜新龙县中学援藏支教一年。那一年,是他从教以来最开心的时光。2016年9月,当徐韩飞再次得知四川省内对口帮扶工作正在报名时,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主动报名。幸运的是,组织再次信任并相中了他,这一次,他来到甘孜州九龙高级中学挂职副校长,从此与藏区教育事业结下了深厚情缘,并在2018年9月,再次留在九龙高级中学开展为期两年的援藏工作。当问到他为什么还要选择留下时,他满脸的惆怅:“我想善始善终,我带的那些学生不愿意因为我个人援藏期结束而换老师,他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们”。多么质朴的语言。
徐韩飞惦记学生,如同时常惦记自己远在成都的孩子。由于学校地处山区,学生们都是寄宿制上学,条件十分艰苦,甚至还常有学生因家庭贫困而面临辍学。
2017年3月,学生们陆续返回校园,但语文科代表志玛拉姆却迟迟几天未归。徐韩飞原以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后来找来几位同学问了问才知道情况:志玛拉姆家里5个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农民,没有什么技能,只能靠种养和父亲打零工支撑生活。这次开学,志玛拉姆的学费实在凑不出了,父母就干脆让她辍学了。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徐韩飞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孩子真是个乖学生啊,勤奋、懂事,成绩还好”,徐韩飞动情地说,他下决心要帮助这位孩子。很快徐韩飞找到了志玛拉姆家的住址,在一个周末的早晨出发了。谁曾想,那个村子位于山坳里面,到了乡上还得步行6、7公里才能到达。经过3个多小时的山路跋涉,徐韩飞终于到达了志玛拉姆家。
“没办法嘛,娃儿她两个哥哥都在上学的,确实没有钱,供不起嘛!再说女娃儿读那么多书也没多大用处嘛!”志玛拉姆父亲对徐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志玛拉姆一直躲在屋里,不肯出来见老师。徐韩飞耐心地听着,内心无比沉痛。只在离开时对那父亲说:“女娃儿也应该多读书!我收入也不高,这2000块钱你拿着,大人们再苦也不能苦着孩子!”孩子父亲眼睛开始湿润,母亲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女娃儿能遇上你这样的老师,真的是她上辈子修的福哦!你真是比我们当父母的还要关心娃!”
又一个星期一,志玛拉姆开心地来到学校,从她看徐老师的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很多对未来的憧憬。截止目前,她成绩一直保持着全年级第一。操场上,志玛拉姆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在九龙两年半了,这一届学生终于即将毕业。山区里像志玛拉姆这样的学生以前有很多,我去到学生家里做工作的时候也很多,家访中走过的路,不说一千也至少有八百了。这几年国家大力实施精准扶贫,我也要感谢祖国,让我能在学生越来越好的求学环境中与学生们一起分享快乐、共同成长。”徐韩飞这样说。
九龙高中三分之二的学生都属藏、彝民族,学习习惯和学习兴趣大多都不够理想。徐韩飞因材施教,他探索的分层次个性化教学电脑能够翻墙吗,一方面坚持“辅差、补中、拔优”的教学原则,课堂上采取讲练结合、基础过关、方法总结等方式,强化学生基础知识接收掌握,另一方面坚持“重品性、重成绩、重特长”的教学思路,引导成绩相对较差的学生走多元化发展的道路,在九龙教育界中引起了较好反响。
“我们都非常喜欢上徐老师的课,他上课经常旁征博引,有时候能把一堂语文课上成历史课、体育课甚至军事课,我们上他课时都不会打瞌睡。”班上甲卡比里同学这样评价。
“为提高大家对现代诗歌的学习兴趣,徐老师不仅经常自己放声朗诵,有时他还自嘲的说,我的朗诵还只是初级水平,我要让你们真正感受到朗诵大家给你们带来的震撼!于是,他从寝室提前搬来自己的电脑音箱,配着音乐,我们确实能感受到诗歌带给我们的灵魂洗礼和精神享受!”班上泽仁拉姆同学这样讲述。
徐韩飞的悉心教学换来了丰硕成果。2018年期末,他任教的高二年级6班语文平均成绩从原来全年级倒数第二跃升到了年级第三,班平成绩达到了96.3。体育尖子生从高一时的“0”变成了“4”,此外还有2名学生想学习绘画,3名学生想学习音乐。
“没有徐老师,我估计早就放弃自己了,因为我成绩实在是太差了。还好徐老师鼓励我,说我身体素质好,跑步那么快,不去考个体校可惜了。现在我一直在学习体育专业课程,明年高三还有一年时间,争取考个四川体育学院应该没多大问题!”学生甲卡比里自信地说。
2018年3月,学校分工调整,作为副校长的徐韩飞除了教学以外,还要分管德育工作。面对少数民族地区学生难管的老大难问题,徐韩飞没有退缩。在他的建议下,针对学生抽烟、打架、早恋、翻墙出校等违纪问题,学校成立了由年级组长组成的德育督查组,设立了违纪学生反省室,在全校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学校校风有了明显改变。校长李永强曾在教职工大会上说:“徐韩飞校长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援藏教师,我们都要向他好好学习。”连续两年,学校年度考核评定徐韩飞为优秀。
“上高一的时候,我抽烟、喝酒、玩游戏,跟同学们打架,就是不想学习。后来一次我犯了错误,被徐校长喊去了反省室,一直陪我聊到凌晨两点,这期间,我被他感动得哭了好几次。现在我很怕他,同时也很尊敬他,他既是我们的校长、老师,但更是我们的好哥们、好朋友。”此前被学校学生私下称为“校老大”的高三(10)班学生阿石阿呷这样讲到。
徐韩飞在九龙高中的日子,不仅受学生爱戴,也深受同事老师们的喜欢。两年多来,他先后与15位老师开展“师徒结对”,向他“拜师”的老师当中,有刚参加工作的教育新兵,也有已经从教多年的资深专家。
“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能干的。学校搞师徒结对,我估计他们是因为还不讨厌我,喜欢跟我聊天,所以才拜我为师的。”徐韩飞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完成教学任务之余,挂职副校长的徐韩飞总是喜欢在学校教室走廊里来回转悠。有时候,他爱静静地站在教室窗外听“徒弟”讲课,一站就是半个小时。下课后,他总爱约上两位“徒弟”坐坐,有时候喝喝茶,有时候也会喝点啤酒。但坐下来的时候,更多的是讨论今天课堂上哪个教学环节的不足,哪个知识点还讲得不够透彻。有时候“徒弟”们不服,也会反对他几句,但他从来都是笑呵呵地冒出那句口头禅“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师傅在工作上是个用心的人,在生活中是个热心的人,我们能在九龙相遇,这种缘分我们都非常珍惜。可惜他迟早要回成都,这是我们每次聚会都最为伤感的话题。”年轻教师吉比莫非作这样说。参加工作两年,他就被学校评为优秀青年教师。
作为青白江区第五批援藏工作队教育组组长,徐韩飞积极协调两地教育系统完成教育帮扶任务,竭力做好全域结对帮扶各项工作。2018年以来,仅教育领域,双方学校开展互访活动达100余人次,青白江区向九龙县输送援藏老师50人,吸收九龙县优秀学生到青白江名校借读10人。九龙高中开设的“青白江班”,平均高考升学率达85%。(林杰 图片由青白江区委宣传部提供)